第(1/3)页 杜明德深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,但他的声音依然因为激动而颤抖着:“你想没想过,如果你出了事,你的父母怎么办?他们把你养这么大,指望着你光宗耀祖,结果你却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?” “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?”杜明德的声音越来越哽咽,“你的孩子还这么小,如果爸爸坐了牢,他以后怎么在同学面前抬起头?你的妻子一个女人家,怎么独自承担起这个家?” 陈阳听到这里,眼眶渐渐湿润了。他低着头站在旁边,一句话也不敢说,双眼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板,仿佛要把地板看出一个洞来。 师傅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,毫不留情地直插心脏,每一个字都如针扎般疼痛。但他知道,师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,师傅的愤怒源于对他深深的担心和关爱。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,还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。师傅的话像一把刀,直插陈阳心脏,他知道这是师傅担心自己。 杜明德抬手抹了把脸,指节在额头上停留了几秒,像是要压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。他缓步走到桌边,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,却没喝,只是握在手里转了两圈,指尖几乎要把杯沿捏碎。 “坐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。 陈阳闻言,乖乖地拉开椅子,坐回原位,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,眼神低垂着不敢看他。 杜明德转过身,目光在陈阳身上停留了几秒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开口:“你干这事,为师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。” 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,“古董这行,水有多深,为师比你清楚。我能教你的东西有限,真有限!”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,笑声里却听不出半点轻松:“想我杜明德大半辈子,摸过的古董比你这小子吃过的盐还多,可到最后,还得靠你小子来保我周全。” 说到这儿,杜明德重重叹了口气,像是要把胸口的郁气全部吐出来。他走到桌旁,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,肉皮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,用筷子将红烧肉放到了陈阳面前的碗里,手指微微颤抖着。 “你啊,正义感强,脑子灵光,眼力也好,”杜明德将红烧肉放回碗里,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,“最要命的是这张嘴,死的能说成活的,黑的能说成白的,连那帮老狐狸都被你耍得团团转。” 他抬起头,目光复杂地盯着陈阳,“这一点,你比我强,强太多了。” 杜明德抿紧了嘴唇,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,半晌才缓缓开口:“我只求你,平平安安的。在自己能力范围内,能把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守好,就足够了。” 陈阳低着头,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红烧肉,肉的咸味在口中弥漫开来,却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滋味。 第(1/3)页